本帖Z~后由 王者贴身近卫 于 2018-9-22 19:11 编辑
人类Z~初对自然界的认识能力是有限的,原始宗教的产生正根植于此。因此,原始的宗教形态的主要内容就是自然崇拜。契丹人也不例外,他们崇拜山,崇拜天,崇拜太阳。因为崇拜和敬畏,担心会因为自己的无知而冒犯神灵,所以需要与山神、天神沟通,及时了解神的意图,需要神灵为他们指明生活的方向。因此,在契丹人的生活中,巫作为沟通神灵的使者,在契丹人的早期生活中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辽朝建立后,巫作为一种宗教文化被保留下来,仍然在契丹人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在我国北方,特别是北方游牧民族中很多民族信奉萨满教。萨满,南宋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记作“珊蛮”。“兀室奸滑而有才……国人号为珊蛮。珊蛮者,女真语巫妪也,以其通变如神。”①这是萨满教见于我国历史的Z~早记录。契丹族早期亦信仰萨满教,但在当时并未称之“萨满”。契丹人信仰萨满教虽无明文记载,但却留有许多关于巫的记录。契丹人早期的部落首领,都是以巫的形象出现的。
相传Z~初有一位部落首领,名字叫做廼呵。他本是一具骷髅,平时就被放置在封闭的穹庐中(即今天的蒙古包),并用一条毡子将它覆盖住,不许任何人偷看。每当部落发生重大事件的时候,如部落成员间发生矛盾无法调节,或与其他部落发生军事冲突等,需要首领出面解决时,迺呵便会出现在人们面前,号令部众,宰杀白马、灰牛举行祭奠仪式,祈求上天帮助他们处理部族事务。只有在得到上天的认可之后,部族事务才能得到解决。之后,他仍回到封闭的穹庐中,重新化为一具骷髅。据说年年代代都是如此。后来有一位部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悄悄地潜入封闭的穹庐,想仔细看一下其中的秘密,结果迺呵从此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有一位部落首领,名字叫做喎呵。他也长年居住在穹庐中,没有大事,从不离开自己居住的穹庐。一旦部落发生重大事件,喎呵便现身部民面前。但他每次出现在部众面前时,都是头戴着一个巨大的野猪头,身上还披着一张野猪皮的形象。后来,他的妻子悄悄地偷走了野猪头和野猪皮,想让他以人的身份现身在部众的面前,结果丢失了神秘道具的喎呵,也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后,还有一位部落首领,名字叫做昼里昏呵。据说他Z~为神奇的能力,就是拥有超人的能力。
随着部落人口的增加,部落事务日趋复杂化,由巫处理部落日常事务的弊端也逐渐显现。部落中的很多决策,特别是军事方面的,当这些突发事件来不及等待一个繁复的巫术仪式时,可以当机立断,迅速作出决策的世俗君长就产生了。然而,此时的部落首领还无法完全与巫脱离,部落中首领的选举、废立及重大事件的决策都需要巫的参与,而巫的职能也在此时开始膨胀。人们在生活中遇到的种种无法理解的现象,或无法解决的事件,都需要求助于巫,甚至部落首领也不得不求助于巫的帮助。因此社会对巫的需求增多,使得担任巫一职的不再是部落中的极个别人,而是扩大到一群人,这一群体逐步发展成为部落中的一个特殊阶层,就是巫觋阶层。他们凭借部众的信任,称自己具有与神灵相互沟通的能力,并借用天意来实现自己的意图。正因为巫觋是神灵的代言人,所以在部落时代,巫觋阶层也就成为了部落中的特权阶层。虽然这一时期的巫觋不再以首领的身份出现,但他们在现实社会中的影响力,已经深入到部落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为部落时期人类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没有什么能告诉我们当时的巫觋阶层权力有多大,但是我们可以看到的是,当契丹民族建立了自己的政权后,这些与古代契丹人生活息息相关的原始巫术,都转化为契丹人的礼仪或某种仪式。这些仪式在契丹人的生活中仍然占有着重要地位。由此我们可以推想在更早的时候这些原始巫术在契丹人心中的份量。我们也可以推想,在那个时代控制着祭祀仪式,决定着天神喜怒的巫觋们,在契丹人中拥有怎样的权力和社会地位。 巫虽然不担任任何社会职务,但其对世俗君长的选举有着很强的影响力。我们今天可知的Z~著名的契丹巫师,就是契丹建国前的大巫师神速姑。虽然史书对神速姑的记载语焉不详,但他却是一位影响了契丹民族历史的人物。据史书记载,他能听懂蛇语。“神速姑,宗室人名,能知蛇语。”④阿保机要“化家为国”建立世袭的君主专制制度,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部落中早已确立的“三年一代”世选制度。为打破传统,阿保机不得不与在部落中有一定威信的大巫师神速姑达成默契。而神速姑也正需要以此来提高自己在巫阶层的影响力。一切也就按照这一意图呈现在世人面前。阿保机的哥哥铎骨札有一天突然对部落中的人说,他在大帐中听到了蛇鸣。于是能听懂蛇语的大巫师神速姑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神速姑告诉大家,这条蛇说它住的蛇穴旁边大树中有金子。大家按照蛇的指示,在大树上果然找到了金子。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这是上天的安排,是祥瑞。而这一祥瑞正应该落在作为部落首领的阿保机身上,于是阿保机就用这些金子做了一条金带,名为龙锡金带。“龙锡金佩,太祖从兄铎骨札以本帐下蛇鸣,命知蛇语者神速姑解之,知蛇谓穴旁树中有金,往取之,果得金,以为带,名龙锡金。”⑤这是上天赐予的,是神灵的安排。能够得到神灵青睐的人自然是神圣的,所以阿保机可以当仁不让的继续做他的部落首领。同时,他所做的一切也是上天安排的,所以阿保机化家为国,彻底推翻“三年一代”世选制度,确立封建君主专制政权就有了不容置疑的理由。而神速姑作为天意的传达者,在部落中的影响也迅速膨胀,拥有了极高的号召力,被称为“知蛇语者”。
辽朝建立之后,巫仍是重大祭祀活动的主持者。祭祀,是原始宗教崇拜的主要表现形式。契丹人崇山,尤其崇拜木叶山和黑山。在契丹人心目中,木叶山是他们的发祥地,那里有契丹人的祖庙和始祖的神像。因此,木叶山在契丹人心目中拥有崇高的地位。同样,黑山在契丹人的心目中也非常重要,认为黑山是他们魂魄归宿的地方。每年冬至,五京各地都要进献数万计的纸人、纸马来祭黑山。民间对黑山也非常敬畏,不是祭祀的时候,没人敢进入山内,“俗甚严畏,非祭不敢进”。⑥因为山的崇高地位,祭山仪就成为契丹人非常重要而神圣的仪式。
祭山仪:设天神、地祗位于木叶山,东乡;中立君树,前植群树,以像朝班;又偶植二树,以为神门。皇帝、皇后至,夷离毕具礼仪……巫衣白衣,惕隐以素巾拜而冠之。巫三致辞。每致辞,皇帝、皇后一拜,在位者皆一拜。皇帝、皇后各举酒二爵,肉二器,再奠。大臣、命妇右持酒,左持肉各一器,少后立,一奠。命惕隐东向掷之。皇帝、皇后六拜,在位者皆六拜。皇帝、皇后复位,坐。命中丞奉茶果,饼饵各二器,奠于天神、地祗位。执事郎君二十人持福酒、胙肉,诣皇帝、皇后前。太巫奠酹讫,皇帝、皇后再拜,在位者皆再拜。皇帝、皇后一拜,饮福,受胙,复位,坐。在位者以次饮。皇帝、皇后率群臣复班位,再拜。声跸,一拜。退。
在皇族举行的祭山仪中,巫的地位比较突出,是整个祭祀仪式的核心人物,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仪式开始前,太巫要把酒浇洒在作为牺牲的供品之上;尔后,由主管宗族事物的惕隐,给大巫戴上白色的头巾,并向大巫行跪拜礼。大巫宣读祭辞3次,每次宣读,帝、后与群臣等都要行拜礼。仪式接近尾声时,太巫把酒洒在胙肉上,皇帝、皇后与群臣行礼毕,可以饮福酒、食胙肉。表明巫仍作为与神灵沟通的使者,既可以代表神接受人间的祝福,也能代表神将福运赐给众生。
巫,在契丹人的丧葬仪式中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譬如辽圣宗的葬仪。首先在圣宗皇帝的尸体下垫上白色的褥子,安置在辒辌车(即丧车)上,从宫城的西北门运出宫室,由巫来为圣宗皇帝的尸体进行沐浴和祈福,并在天亮之前由太巫负责祈禳事宜,即行使法术驱除灾难。在中国传统的丧葬礼仪中,“祈禳”行为主要由道士完成,是道家的法事活动之一。契丹人在受到中原葬俗影响的同时,仍然坚持了自己的民族特色。同时也说明,在契丹人的意识中,巫在沟通神灵的能力上是值得信赖的。也可以说是巫作为传统势力的延续。由此可见,在辽代,巫是契丹人各种重要祭祀仪式包括皇帝即位仪的主持者,在这些仪式中透漏出这样一个信息,即是在一切都要听凭上天的旨意的部落时代,而作为仪式控制者的巫觋,他们的地位是神圣的,无可取代的。同时也拥有着不容小觑的世俗权力。
2003年内蒙古考古文物研究所曾在内蒙古科右后旗吐尔基山发掘了一处辽代古墓。该墓墓主人为年轻女性,骨骼发黑,体内存有大量的水银;头戴金冠,颈佩玛瑙、玉件组成的串饰;两肩各有一块刻镂着日月图案的金饰牌,胸部有荷包,小腿上系有一串铜质的铃铛;右腿旁有一条绳鞭;金银珠玉陪葬物品极为丰富,值得关注的是在她的诸多陪葬物品中还有铜鎏金的钟、长铃以及银号角等。如所周知,契丹人的葬礼深受中原礼制影响,木棺上的仙鹤、牡丹、祥云图案明显有中原文化因素。因此皇家贵族墓葬均有定制。而此墓,一无墓志;二很多陪葬品也不合规制。同时在她身上还有着很多不寻常的因素,体内的水银、腿上的铜铃、日月金牌、银号角、绳鞭等等都无不散发着神秘的韵味。当你看到今天仍存在的萨满巫师的祈神行为,你会不得不把二者联系起来的。她无疑就是一位地位尊贵的契丹巫师,地位崇高,因此她死后得到了高规格的葬礼。没有墓志,正说明她的神秘身份,一位能通天的巫师是不需要墓志来记录功勋的。若此说能得以确认,足以证明在辽朝建立之后,巫的社会地位仍然很尊贵。
巫在部落时代所拥有的很强的影响力,在进入契丹帝国之后逐渐衰落。阿保机化家为国之后,为了减轻来自氏族社会传统力量的束缚,打破巫在与神灵沟通方面的垄断,采取了多种办法。如在木叶山修始祖庙,绘塑了祖先奇首可汗及其八子的像以供国人祭祀,极力的倡导对祖先的崇拜。还鼓励其他宗教信仰的传播,如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于神册三年(918)曾专门下诏书修建孔子庙、佛寺、道观。对于阿保机来说佛教、道教的教义更有利于他的统治,可以成为他控制人们的工具。同时,佛教、道教的引入极大的抵消了原始宗教信仰的影响力。于是,随着自然崇拜向祖先崇拜的转化,加之儒、佛、道教的传入,使得原来能通天地的巫的权力越来越小,不再具备任何政治威胁。那位曾经为阿保机当政立下汗马功劳的神速姑,因为不满地位的丧失,参与了反对阿保机的“诸弟之乱”。
阿保机在平息“诸第之乱”的同时,也打击的巫阶层的势力。巫失去了世俗权利之后,只能作为神职人员存在,很多巫术被作为一种仪式保留下来。这时巫成为一个独立的群体,他们的身份、社会地位、工作内容被确立。巫的神圣外衣已不复存在,对于违法犯恶的巫者,君主同样有权力处置。如辽穆宗时期的女巫肖古,她用男子的胆配制延年益寿的药,终因杀人太多,被穆宗处死。还有萧酬翰的母亲因为使用巫术害人,而被诛杀。
辽代的巫觋阶层中有太巫、大巫和巫之分,太巫的级别较高,主要主持国家比较重要的大型祭祀。大巫的级别要低于太巫,但是在国家的常规祭祀活动中也发挥重大作用。相比而言,巫则更接近民间,既是契丹人日常祭祀的主持者,同时也充当治病、卜筮等角色。
巫觋的职能范围非常广泛,在皇室和民间都有其活动的身影,对辽代风俗产生重要影响的也正是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巫拥有预知祸福、解梦、看病的职能。历史上对于辽代巫活动的记载也比较多。巫在辽代岁除仪中的祭拜火神中发挥重要作用。每当除夕,皇帝派的使臣和夷离毕率领执事郎君在殿前,把盐和羊油丢到炉火中。巫和大巫按顺序“赞祝火神”之后,閤门使(掌管皇家供奉乘舆、朝会游幸、大宴引赞、引接亲王宰相百僚藩国朝见、纠弹失仪等)赞皇帝,面火礼拜。“赞祝火神”即赞美火神并向其进行祈祷,以求得火神的庇佑,达到驱灾得福的目的。在契丹瑟瑟仪的祈雨仪式中,巫把甜酒、黍稗等撒向新栽的柳树上,祈祷它们茁壮成长。每次打猎时要祭祀鹿神,祈求能够有更多的收获。⑨这些明显带有原始巫术色彩的仪式,表明这些在契丹人的印象里是深刻的,是值得信赖的。
契丹人甚至在军事方面也相信巫术的力量,军队将要出征之前,要立三神:先帝、道路、军旅,以求上苍保佑,出征大捷。同时还要射鬼箭,射鬼箭就是在出征时找一个死囚犯,放在军队的行军方向上,以乱箭射死。等班师回来后,要抓一个间谍同样以乱箭射死,即为射鬼箭。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能把此次出征中不祥的事情统统拔除掉,以保证作战胜利。
夏四月戊寅,北追剌葛。己卯,次弭里,闻诸弟面木叶山射鬼箭厌禳,乃执叛人解里向彼,亦以其法厌之。
更为让人感叹的是契丹人在行军打仗过程中也坚信巫术的力量。战争的胜负往往瞬息即定,战机的把握也是稍纵即逝,然而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契丹军队仍然虔诚的进行巫术仪式,来决定下一个军事行动。如在测定军队出发的时间上,他们就用艾草和马粪在白羊的琵琶骨上点燃,如果能够烧破琵琶骨,军队便出征。如果不能,军队就按兵不动。这在行军打仗过程中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契丹人如此坚持,明显是受传统巫术的影响。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巫在契丹社会早期,以至辽朝建国之后都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和作用。但从中我们也发现巫从契丹社会早期的统治者,逐渐变成为契丹皇族服务的群体。同时,巫术活动也从现实生活中剥离,开始成为一种仪式。我们相信在辽朝的军事行动中虽然有很多巫术仪式,但这仅仅是一种仪式,是一种美好的愿望,这些仪式绝不会真正影响辽朝军队的战略决策。从契丹民族原始宗教地位、内容、形式等方面我们也看到了契丹社会逐步发展和成长的过程。
契丹人原信萨满教,到辽代在汉族文化影响下,又接受了从汉族传来的儒、佛、道等教。虽然在某些方面保留了契丹旧时萨满教的残余,但总的说来辽代契丹人已以信佛为主。
儒家本来是一个学术派别,并非一种宗教,但到后期也渐被人视做一种宗教了。《辽史·义宗倍传》:“神册元年(916年)春,太祖问侍臣:‘受命之君,当事天敬神。有大功德者,朕欲祀之,何先?’皆以佛对。太祖曰:‘佛非中国教。’倍曰:‘孔子大圣,万世所尊,宜先。’太祖大悦,即建孔子庙,皇太子春秋释奠。”这表明儒家在契丹人看来也是宗教,可以祭祀求福的。
佛教为契丹人所信仰,也在辽初。《辽史·太祖》载神册三年(918年)夏五月乙亥,“诏建孔子庙、佛寺、道观”。但真正开始信仰佛教的是辽太宗。《辽史·地理志》永州条载:“兴王寺,有白衣观音像,太宗援石晋主中国,自潞州回,入幽州,幸大悲阁,指此像曰:‘我梦神入令送石郎为中国帝,即此也。’因于木叶山,建庙,春秋告祭,尊为家神,兴军必告之。”《辽史·礼志·吉仪》亦载:“太宗幸幽州大悲阁,迁白衣观音像,建庙木叶山,尊为家神。于拜山仪过树之后,增诣菩萨堂仪一节,然后拜神,非胡剌可汗故也。”辽景宗信佛,宠任沙门昭敏,以其为三京诸道僧民教总管,加兼侍中,圣宗也崇信佛教,并“留心释典”,多次饭僧。至兴宗,更“溺于浮屠法。研释典、论佛法、铸佛像、饭僧,广封僧官,僧有正三公三师兼政事含者凡二十人”。佛教至此得到契丹人广泛信仰,道宗更虔信佛教,曾命皇太子写佛书。《辽史·道宗纪》载其“一岁而饭僧三十万,一日而祝发三千”。
契丹贵族也大量修建佛寺,契丹人也有出家为僧者,还有不少契丹人以佛教内容取名以求福,如世宗女名观音,圣宗齐天皇后小名菩萨哥,景宗女名观音女,圣宗小字文殊奴,圣宗子名佛宝奴,道宗宣皇后萧氏小字观音奴。臣属之中如萧观音奴、萧和尚、耶律和尚、耶律大悲奴、耶律佛留、萧谢佛留、萧和尚奴、萧僧寺奴、取律佛顶、萧慈氏奴、弥勒奴、罗汉奴等。道教在契丹人中发展较慢。神册三年辽诏建道观,但以后信仰者不多,无佛教之盛。总的看来,通过契丹人和中原文化的交流,中原的宗教信仰传入契丹人中,对契丹文化起了重大影响。
在辽朝, 除佛教盛行外, 道教也受到契丹贵族的重视。大家知道, 宗教本身具有排他性, 作为某一宗教的教徒, 除信奉自己的宗教而外, 一般称他教为异教异端加以排斥。然而,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于神册三年“ 诏建礼子庙、佛寺、道观。” 。这说明契丹贵族、辽朝统治阶级一开始就对儒学、佛教、道教三者, 采取兼容并蓄的态度, 认为这些都是统治人群群众思想的有力工具。总观辽朝统治二百多年, 虽然儒、释、道并提, 佛教总是占居上风, 道教在契丹发迹较晚, 道观、道士为数较少, 其影响也不如萨满教、佛教。道教的影响和势力, 在辽朝统治区域内虽然比佛教较小, 但也受到契丹贵族、辽朝统治阶级的欢迎。如太祖阿保机时“ 诏建道观” 、“ 诏图君基太一神像, 命皇后皇太子分诣佛寺道观。”
东丹王耶律倍“ 工辽汉文章, 尝译《阴符经》。” 景宗耶律贤第三子齐国王隆裕, “ 自少慕道, 见道士则喜, 后为东京留守, 崇建宫观, 备极辉丽, 东西两廊, 中建正殿, 接连数百间。又别置道院, 延接道流, 诵经宣蘸, 用素撰荐献, 中京东京往往化之。”隆裕堪称提倡道教的上层人物。圣宗耶律隆绪对“ 道、释二教, 皆洞其旨。’, 统和四年圣宗“ 以银鼠青鼠赠僧道。’
兴宗耶律宗真不仅“ 尤重浮屠, ”对道教也比较重视, 他“ 常夜宴, 与道士刘四端兄弟、王纲入伶人乐队, 命后妃易衣为女道士。后父萧磨只曰‘蕃汉百官皆在, 后妃入戏, 恐非所宜。’帝击磨只, 败面, 日‘我尚为之, 若女何人耶” 。当时, 被兴宗所宠幸的道士, 皆授官爵。如“ 王纲、姚景熙、冯立辈皆道流中人, 曾遇帝于微行,后皆任显官。’, 辽道宗耶律洪基寿昌六年的《龙兴观创建香幢记》撰记中提到“ 今我观院, 虽殿堂像设, 夙有庄严, 而祭醒供仪, 素乏口口乃采诸翠淡, 琢以香幢, 每圣诞嘉辰, 旦元令节, 或清斋消忏, 口旦良宵, 用燃沉水之烟, 式化真仙之侣, 所愿九清降社, 百圣垂洪, 延皇寿以无疆, 保黔黎而有赖。风雨时调, 禾谷岁登。’, 这说明辽朝境内有龙兴观并有讲授道德经的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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